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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1/2页)
上面记的都是闺中女子的琐碎小事,每日只寥寥记了一句,顾粲却看得很认真。 当他读到廿五那日时,不禁失笑。 廿五那日记得是:翁主食欲不振,未用晚食,入夜用了桃胶燕窝羹两碗,山药枣泥糕一碟。 顾粲将信读完后,忆起了林纨嗜甜挑食的毛病。 她刚嫁予他时,还未显露自己的口味,但日子久了,他发现,林纨总是用食极少。 入夜后,却总是会在睡前,背着他,偷食甜羹。 前世,他总会趁林纨睡下后,悄悄吻她。 纨纨每每偷食后,纵使漱了口,唇角边尝上去,还是会带着,淡淡的甜味。 第10章 009:文容阁 信笺的落款中,被批了红注—— 初二午时,伽淮河,石舫处。 顾粲将信笺合上后,将其放在了案上的木匣中。 纨纨在初二那日,要去伽淮河畔的石舫处。 那精雕彩绘的石舫,实际上是浮于河面的船型食肆,是洛阳士族子弟及富商们的常聚之处。 大邺的民风相较于前朝,要开放些,但林纨却不喜抛头露面。 她要去此处,想必是为了见什么人。 那人的身份,顾粲在心中猜测了良久,却不得而知。 * 残夏将过,早晚天凉,但是近晌午的时候,天还是躁热得很。 林纨在文容阁整理着古籍书卷,耳畔是阁外嘈杂的蝉鸣声,还有林衍四姨娘凄切的哭诉声。 香芸听着这动静,有些不耐其烦。 四姨娘平素虽不高调,但穿戴也算华贵,今日为见林纨,却特意择了身旧衣,发上也未戴任何簪饰。 林纨神色淡淡,听着四姨娘不断地跟她吐苦水。 四姨娘边用绢帕拭泪,边道:“上次就因勉儿无意顶撞了主母,主母竟是罚了我院中两月的俸银。这马上就要入秋了,勉儿和我还要做秋衣,下人们也要贴秋膘,这钱财吃紧,妾身可如何是好。” 四姨娘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眉眼生得精致,她与林衍七房柳芊芊一样,并不是大户出身。 她是勾栏里唱曲儿的。 这唱曲儿的名伶一哭,这哭音听上去,都是吟哦婉转,我见犹怜。 林纨见四姨娘终于停止了倾诉,这才抬头看向了她,故作无奈道:“这平远侯府,当家的是主母陈氏,并不是我,四姨娘寻错人了。” 四姨娘原也是林衍那几房妾室中,最受宠的,但随着新人不断进府,纵是她容颜未褪,也终是成了被冷落的旧人。 陈氏对四姨娘的故意苛待,林衍却选择对其视而不见。 这阖府上下,四姨娘觉得好说话,也能说上话的人,也只有林纨了。 见林纨不肯帮她,四姨娘的泪又汹涌了许多。 香芸看不过眼,对四姨娘直言:“翁主身子弱,禁不起您在她面前这般哭诉。您若是心中委屈,就回去找二爷说理去,别弄的像我家翁主苛待您似的。” 四姨娘在心中暗骂林纨身边的丫鬟真是牙尖嘴利,又恨林纨冰冷不近人情,正欲愤愤离去时,林纨却唤住了她:“四姨娘,这阖府上下,可不止你一个人,对主母不满吧?” 林纨一袭烟青襦裙,走到了四姨娘的面前,她生得高挑,要比身材娇小的四姨娘高上大半头。 四姨娘听后,款款转身,眼眶微红地看着林纨。 前世,林衍的妻妾之争,林纨并不想掺和半分,每每只沉浸在自己的少女心事中,不谙府中诸事。 但今世,林纨却起了别的念头。 见四姨娘不解,林纨又道:“主母管内事已有多年,且未出过任何纰漏,我祖父还算信任她。二叔他…你也知道,他是个不管事的。” 四姨娘止住泪,又问:“那依翁主之意是……” 林纨莞尔:“单枪匹马抵不过人多势众,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四姨娘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处,您就该明白了。” 四姨娘轻叹了口气:“唉,翁主不知,那二房和六房是主母的人,三房和五房是一派,只剩下个…” 和她一样,出自勾栏的柳芊芊。 四姨娘摇首:“不行,那个狐媚子绝对不行。” 林纨不解:“怎的不行?我觉得,这柳姨娘还是可以拉拢的。” 四姨娘啐了一口,又道:“这勾栏中的女子,也是不一样的,我是卖艺不卖身,那柳芊芊,可真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林纨听后,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