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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出剑而已 (第6/12页)
刀刀到肉,感觉才好。那周肥会妖术,说不定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我拼了老命,费那么大劲,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干的。” 种秋无奈摇头。 陈平安没有理睬刘宗,向前摊开一掌,示意种秋可以再战。 刘宗愣了愣,一跺脚:“哎哟,这模样、这架子真俊啊,亏得老子不是个年轻娘儿们,不然也要动心。不行不行,这要是给你去闯荡江湖,还不得祸害数十上百个漂亮姑娘啊,该杀该杀,选你不选周肥,真是没错。” 种秋和陈平安好似都已经心定而“入道”,置若罔闻,古井无波。 刘宗蓦然停下话头。因为距离两人最近的他,奇了怪哉,竟然好像听到了叮咚一声滴水声。下一刻,一股磅礴罡风扑面而来,刘宗虽然纹丝不动,可是衣袖和头发都被吹拂得纷乱无比。 原来是种秋和陈平安对上了一拳,拳罡四散,两人四周尘土飞扬,街面青石碎裂,呼啸四溅。 刘宗抬手拍飞一颗快若床子弩箭矢的飞石,瞪大眼睛望去,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好家伙,这两人出手,简直就是要打得山崩地裂。 一袭青衫的种秋和一身白袍的陈平安已经快到了身形分别如青烟白雾,两人所到之处,天翻地覆。 一场凶险万分的近身搏杀,两个身影没有一次拉开一丈距离,至多不到三臂间距,除去一人一臂,这意味着两人哪怕被一拳砸中,都绝对只退出一臂距离!别人是螺蛳壳里做道场,这两个疯了魔的家伙则是方寸之间摧城撼山,真是血肉之躯? 两道缥缈身影几乎毁掉了整条街道,但是好似约定一般,两边建筑和高墙毫发无损,双方对于拳意的掌控真正达到了妙至巅峰的境界。 约莫一炷香后,周肥突然一拍额头:“好你个种秋,成心捣乱啊。走了走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反正还有丁婴和俞真意收拾残局。”他双手分别拎住周仕和鸦儿的肩头,跟拎鸡崽儿似的,一掠而走。那些春潮宫美人虽然一头雾水,仍是跟着周肥升空飘远。 街道尽头,灰尘遮天蔽日。 拐角处,种秋笑着扬长而去,沿着另外一条大街离开。这位国师虽然灰头土脸,但是没有半点颓丧之意,反而像是做了一件快意事。 陈平安则留在原先街上,独自走出弥漫的灰尘,拳意与气势不见半点,就像是一个最寻常的年轻人,只是一步跨出,就来到了刘宗身前。 刘宗眨眨眼,问道:“能不能不打了?” 陈平安反问道:“你觉得呢?” 刘宗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可以啊,大家无冤无仇的,路这么宽,各走各的,没毛病!” 陈平安稍稍偏移视线,望向宅子,点头道:“那就可以吧。” 刘宗嘿嘿笑道:“走之前,能不能多嘴问一句,种国师跟你到底啥关系?” 陈平安想了想,给出答案:“同道中人。” 刘宗正要感慨什么,陈平安沉声道:“赶紧离开,跟上种秋,如果可以的话,帮他一起对付某个人。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想着逃,只有和种秋联手,才有机会活到最后。” 刘宗点点头,二话不说就与陈平安擦肩而过,而且陈平安也上前一步,横移一步,刚好站在了刘宗背后一线之上。 那边,种秋站定,一个貌若稚童的家伙站在了一把悬停空中的剑上,挡住了种秋的去路。而陈平安这边,小巷中缓缓走出头顶银色莲花冠的丁婴。在他双指间,夹着一把不断颤鸣的飞剑。 寂静大街上,故人重逢。 种秋似乎早就料到俞真意会来阻拦自己,并无惊讶,笑问道:“那把玉竹扇子做好了?以它作为将来湖山派的掌门信物,会不会感觉太柔了些?” 就像普通朋友之间的客套寒暄,就像那风雪夜归人,问道:能饮一杯无? 俞真意问道:“已经三次了,为什么?”这却是在兴师问罪。 种秋反问:“是问我为什么救下陆舫,为什么帮助那个陈平安?” 俞真意那双如深潭幽暗的眼眸涟漪微荡,显然是破天荒地动了真火。他不说话,但是与主人心意相连的脚下飞剑光彩流溢,越来越瑰丽迷人,像是一块从天庭遗落人间的琉璃。 种秋瞥了眼俞真意脚下的仙家飞剑,收回视线,神色自若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俞真意微微叹息,心头泛起一些缅怀情绪。这可不是他心肠软了,而是事已至此,既然种秋过去这么多年仍然执迷不悟,他便要硬起心肠了。 江湖上说俞真人和种国师早年是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而决裂,那真是太小觑了他们。其实当年两人刚刚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是因为遇上了一位谪仙人而分道扬镳。当时俞真意铁了心要杀掉那位谪仙人,种秋却认为他罪不至死,而且风险太大,根本不用孤注一掷。可俞真意依然孤身前去刺杀谪仙人,在生死之际,是种秋突然出现,替俞真意挡下了致命一剑,然后果然如丁婴在南苑国对他们所说,那谪仙人被杀之后,从他身上跌落了两份机缘:一部可修大道长生的仙家秘籍,一把无坚不摧的琉璃剑。 大雨滂沱之中,俞真意一手握住不知何种材质的金玉天书,一手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