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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第3/3页)
隐发冷,叹气:争点气,可千万别感冒了。 回去的时候再次路过走廊,发现书房底下的灯依然亮着,显示贺辞东那个男人熬夜工作到了凌晨三点。 他跟贺辞东虽然彼此不待见,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变态的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不然怎么能这么成功呢。 岑景正要走。 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再次打开,岑景和出来的贺辞东四目相对。 岑景发现这人第一时间往地板上看,都无语了,说:放心,会给你擦的。 贺辞东看他两眼,转身,进来。 岑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叫我?岑景问。 贺辞东:嗯。 岑景搞不清楚这男人想干什么,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推门进去了。 这间书房是他第一次进来,平日里除了专门打扫的人,家里不会有不自觉的人进入贺辞东的私人领域。 叠层的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岑景扫了一圈,发现书的种类非常齐全并且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专属的书架上。 室内温度适宜,地板上铺着一层深棕色的花色地毯,很柔软。 工作台上的电脑还亮着,旁边一堆文件。 岑景对他的工作内容不感兴趣,跟在贺辞东的身后,问了句:找我有事? 贺辞东不知道打开了角落里的什么柜子,拿出了一双灰色的棉拖,走过来扔在岑景的脚下。 岑景: 贺辞东:穿上。 你确定?岑景又问了句。 他真实怀疑这是贺辞东什么新的报复手段,毕竟一个连他把地板沾上水都要求擦干净的人,现在不仅任由他光脚踩在他价值连城的地毯上,还给了他一双拖鞋? 这中间隔了有十分钟吗? 贺辞东走回到他工作的位置上,拉开抽屉。 拿出一小袋东西扔在桌子上,坐下说:这是药,穿上鞋子拿上药出去。不过你要是自己想死,就当我没说。 岑景这会儿觉得有些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跟贺辞东说话也是,忒费劲。 他干脆把两只脚塞进拖鞋里,走过去,把药拿起来。 翻了翻发现就是普通的药,治感冒的发烧的拉肚子的都有。 岑景更不懂了,手撑在桌子上看了看药又看了看贺辞东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照镜子?贺辞东突然问。 岑景:照镜子? 贺辞东:我见过很多人,包括不少死人和即将要死的人。贺辞东看着他的脸说:就跟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岑景: 这是咒他呢还是咒他呢? 贺辞东的表情并没有比一开始变得好看一些,他现在眼里的岑景比十分钟前也没好到哪儿,脸色白如纸,因为睡衣是低领口的,肩膀和锁骨瘦得能戳人。 而就算是这样,这人还能不知死活地半夜洗冷水澡,光着脚在走廊里来来回回。 贺辞东不记得以前的岑景是不是这幅鬼样子,但现在看来就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即使他有演戏故作可怜的嫌疑,但烦躁感从看见他的那刻就真实出现了。 这让他没办法忽视。 岑景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懂了贺辞东意思。 你是在担心我?岑景问。 贺辞东:脸皮倒是厚。 岑景也不太在意他的态度,干脆拖了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窝进椅子里的感觉缓解了有些发虚的身体感受。 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因为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头晕。 他猜自己应该是因为没有进食的缘故,还有些低血糖。 贺辞东:你要死可以,但别死在这个房子里,给你药也是因为深更半夜我不打算叫救护车到家里,然后登上第二天的新闻报纸头条。 不用解释,我也没那么觉得。岑景说。 他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心想原身最后的确是没有死在这房子里。 原身那个下场他记得还挺牢固的,他记得书里描述过的那个环境,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内,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墙角有蜘蛛网,而原身就躺在那张折叠床上,走完了生命最后一程。 他到最后怨恨着很多人,岑家,白月光,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欺负过他的人。 他穷尽一生,用尽小人手段都得不到的那个人,是他到死都没有觉得悔恨过的那一个。 读者说这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在被虐的环境里得到快感,还能做到心甘情愿无怨无悔。